Wandao 019
第十九章:瑞妮疑心 · 剑心微动
清晨的第一缕曦光穿透云层,洒落于牛埔村东侧山脚的一座静室.薄雾尚未散去,晨风带着青草与湿泥的气息,轻拂过灵竹窗棂,拂动室内悬挂的符帛,发出簌簌微响.
万小川静坐蒲团之上,气息内敛,面前悬浮着那枚刚于拍卖会上所得的风雷灵珠.此珠不盈寸许,通体青银相间,其内风灵雷息交错流转,宛如微型天地异象.每当光芒闪烁,空气中便传来若有若无的风吟与雷鸣.
他右手握剑,风雷剑剑身稳稳横于膝上,剑纹之间已有灵光闪动,正与那灵珠产生微妙的共鸣.
一缕紫光无声而至,瑞妮的身影自剑意中浮现.她衣襟微颤,青紫剑裙随气流轻舞,腰间灵玉与凤钿轻响,面容淡雅中带着难掩的凝重.
"你真决定,要将风雷灵珠炼入剑心之中?"她轻声问道,眉头微蹙,眼神中藏着几分难以明言的情绪.
万小川没有睁眼,只是沉声回道:"风雷剑已具双心之印,但其本灵根基仍弱.若能引此珠入剑,或可令剑魂更进一阶,真正踏入灵器之域."
瑞妮沉默片刻,走近他身侧,眸中神光流转.她伸手探向灵珠,指尖刚一触及,一道雷弧便激射而出,于空中炸出一声轻响.
"风雷灵珠非寻常之物,其内蕴藏的风雷双意,似与我本源有所呼应...这灵珠,本是风雷古域中天坠雷眼所凝,据说曾为某位上古神将所持之心核."
万小川闻言骤然睁眼,目中剑光乍现:"你说,它与你有关?"
瑞妮低垂眼眸,语气微顿:"我尚不确定.但自你获得此珠,我的剑魂便时常浮躁.也许,它会让我更强...但也可能让我...迷失."
万小川凝视她半晌,眼中流露出从未有过的慎重.
"若我炼此珠入剑,你会如何?"
瑞妮静静望着他,眼底有一抹挣扎,最终化为平静.
"若你真信我,那便信这剑,信我们的心印.我愿冒此险,与您共修此魂."
万小川心中一震,他不再迟疑,右掌一翻,灵珠盘旋而起.手诀变换,风雷剑凌空而起,与灵珠遥遥相对.瞬息之间,风声狂涌,雷光纵横,灵珠内的风雷双息似被引动,纷纷逸散出丝丝缕缕,缓缓注入风雷剑之中.
瑞妮盘膝而坐,双手合印,与万小川心神相连,共御灵力.二人心念合一,气息如一.
灵珠渐渐变淡,最终完全融入剑体.风雷剑顿时雷鸣大作,剑身青银光芒如潮流涌动,剑纹处雷蛇奔走,风纹飘舞.一股截然不同于以往的剑意自剑身扩散开来,将整个静室染上一层朦胧雷气与缥缈风势.
万小川只觉全身经脉如有雷火走动,风息窜行,气血翻涌,一时间冷汗浸背,咬牙强撑.他体内灵气宛如受惊之兽,在风雷之意下欲溃不成形.
"小川,守住丹田,勿让风雷乱了心海!"瑞妮骤然一声叱喝,语声入神,直击识海.
万小川猛然惊醒,心神一凝,以心法引气归元,将灵气重新牵引于中脉.经脉中风雷交织,虽痛如万针穿刺,却也于极限中逐渐稳固成形.
半柱香后,风雷之势渐缓,室内雷光散尽,风息如丝.
万小川缓缓睁开双眼,风雷剑悬于他身前,剑体内光芒如星河潜流,剑意如水,内敛却深远.
瑞妮立于一旁,衣角微动,神情中多了一丝苍白,但她眼神中的光却更为明澈.
"你成功了.从今以后,这柄剑,才真正称得上是你与我之合."
万小川长吐一口气,望着风雷剑,沉声道:"从今以后,此剑有名:'双心风雷'."
瑞妮轻轻一笑,目中如月光流转.
"不错的名字.希望未来,它能陪你,走得更远.也陪我,记住你每一次的抉择."
阳光穿透云层,照落在剑锋之上,风雷之意在阳光下缓缓沉淀,而万小川的心,却因这一役,愈发坚定.